馬臉の歲月

昨天是父親節，跟著公婆和小叔，一家人到附近的館子盛大慶祝（其實只是想吃好料的）。

自從父親過世，約莫有十八年的光陰，我和「父親」二字絕緣。

這兩個字對我沒有太大的感觸，還來不及有感觸的時候，我們的關係已經結束。十八年來，家裡陰盛陽衰，清一色都是女輩，媽媽、阿嬤、姊姊和我，大小事都要靠這群娘子軍來完成。小時候沒什麼印象，但長大就不同了。我說的長大應該是高中開始，舉凡帳單燒菜燙衣服，換燈、修馬桶，完全女代母職。不時還要擔心媽媽的精神狀況，深怕一個不小心家裡又少了一個人。習慣了靠自己不靠男人，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影響。大學畢業無緣無故開始擔任房東的角色，油漆牽線通管線，阿卉水電工再度登場！下班後處理水電瓦斯電信問題加上牽網路線，忙到十一二點也不需要太驚訝。這些年下來不是不開心，就是一種無奈的感覺，到底做什麼事是為了自己，又，那個家裡唯一的大人為我們做了什麼。

場景切換到九點多，吃完館子，回到家中。婆婆急急忙忙跑進廚房弄東西，我們則坐下來看電視、聊天，跟小孩玩。不一會兒功夫，婆婆端著煮好的中藥到我面前，「你身體比較寒，所以我有特地跟中醫講，他就給我涼補的藥。....腰子買不太到，只買到兩副，先吃吧，下禮拜再說....」。繼上禮拜之後，這是第二次補子宮的腰子湯。腦海中枸杞跟紅棗，中藥湯和腰子甘甘甜甜的味道，還在口中散不開，味蕾開始分泌口水。我感動的說不出話來，天底下去哪裡找來這麼疼我的媽媽，工作忙碌之餘還擔心著我的身體。父親節跟我沒啥關係，但我很開心，因為賺到一個全天下最好的婆婆。